我想這對嫲孫的感情應該很好吧。可是過幾年孫兒續漸長大,假如輪候不到公屋,二人如何困在那狹小的房間裡?
由中學到大學碩士畢業,直至出來社會工作一年多,我在荔景袓堯邨住了十三年。那是房協轄下的公屋,安裝冷氣機要向房協申請,繳交一千元按金。那時家裡很窮,基本生活也成問題,冷氣機這奢侈品當然負擔不來。夏天把屋裡的窗全開,風把窗簾吹起,看對面樓鄰居的生活點滴,小孩子被成年人打過了,在窗前哭叫,好像在討陌生人的憐閔,又或者在自憐中自娛一番。我害怕別人窺見我的生活,用夾子把窗簾往窗花上牢牢的夾著。平日坐在書桌前也不敢動,要盡可能靠在風扇旁邊,走開幾分鐘到廚房煮個公仔麵,頓時汗流浹背,心想何時才可以擺胎『無冷氣』的日子?
四年前搬到大坑,才開始過安坐家中涼冷氣的生活。偶爾還感到有點內疚, 認為自己活得太奢侈。讀到這對嫲孫的故事,同情他們的遭遇之餘,也覺得自己很幸褔:儘管近來生活不太穩定,還可以負擔開冷氣的開支,實在太夠運了。
公屋低私隱的生活形態,是一種很特別的平衡,令人對私人空間特別渴望,但是,公共屋村亦有他的包容性,沒有冷氣,或是物質條件較差,大家不會投以長久的注視。以前我也住百多呎大的舊式公屋,常幻想如果有自己的房間會是怎樣的呢,假設我有的房間只有家裏洗手間那麼大,我可以怎樣安排空間呢?以前常會努力營造私人空間,嘗試把東西藏在「不為人知」的地方,幻想有自己的天地,很有趣。
ReplyDelete住公屋,風吹過鐵閘布簾,屋內情況就一目了然,我曾經在做功課其間伏在桌上睡著,睡得很熟,不聞聲響,有陌生男子嘗試除去我家鐵閘鎖,兩把鎖頭,其中一把鎖較為穩固拿不走。我媽歸來時發現一把鎖不見了,問我不果,問對面屋的男生,男生說看著一男子把鎖解走了(而他竟然沒有揚聲)。那死仔包是各家自掃門前雪的上佳演繹。
Tori